第八录:谓卿云-《笛上春行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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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当年师父一意孤行替她取那“不堪外道”的表字时居然真的言外有意!

    她无意识地使力捏着皂囊,手背淡淡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半晌,她猛然抬眸牢牢盯着张继先,目光如炬,但神色却空白一片,渺然似山水凄蒙,无法参透。

    “你是何时知晓的?”

    张继先的视线与她交缠着,毫不回避偏移,一瞬不瞬,浸满不可言说的深沉。

    又过了顷刻。

    “前夜!”他移开目光低道。

    说着他便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一张黄棉纸来,递过去。

    “下山前,师父给了我这个皂囊,说,万一——营救你之事陷入绝境,就可打开此物!”

    赵重幻盯着那纸张,眸光发疼,手指微颤,一时竟不敢稍动。

    少顷。

    她摒住心口难抑的剧烈颤动,伸手接下黄棉纸。

    一张薄薄的纸张,此刻却重若千钧,也到了这一刻,她终究有了一种切入骨髓的真实感——

    也许,她真是那什么嘉云县主吧?

    她缓缓展开黄棉纸,纸上只有寥寥一句,是师父惯常飘逸潇洒的笔迹:

    见荣王,救重幻!

    “打开皂囊时,上书之语令我一时亦迷惑,荣王为何愿意帮忙救你呢?”

    张继先垂眸低低道,“后来,待我看清象齿瓠内的字迹时,才顿然醒悟!卿美,卿云,原来,师父早就知晓你的身份了!于是,我一早天未大亮,便赶到王府求见荣王!------”

    赵重幻恍恍惚惚地听着张继先言辞娓娓,心中却只隐隐浮出一个念头——

    谢长怀,你到底在哪里?

    为何不是你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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