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录:此诀别-《笛上春行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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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角巷的巷口边,夕阳西斜,野草花香,家燕翩跹地落在粉墙黛瓦的屋檐下,叽叽呢喃,若细语巧吟,与鬓角春风晕成暖意融融。

    江南的春日,跟漠北的春寒料峭简直不是同一片天地里。

    漠北的此刻,早晚的溯风依旧凛冽,而江南,却是杨柳依依,吹面不寒,甚至细雨不归。

    那日松静静望着那厢站在篱落小院大门处的身影,那颀长的影子落在夕阳斜访下,流淌成了一汪暗黑的河水。

    彼处,伯逸之负手而立,神色冷静,惟有眼底藏了一分失望与渴慕。

    篱落小院早已人去楼空,杳然无声。

    莫怪早上突然出现一群人,他们是来帮忙移徙搬家的吗?

    他真的与那少年如此缘薄吗?终是一面也不可得。

    昨夜从王应麟府回到燕归楼,听完廉善甫说赵重幻来逼问王家孙儿的下落时的一席话,他竟然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丝慌乱之感。

    他不愿自己成为少年眼中那个冷酷无情、专事掠夺,一片野心勃勃只想要踏破其故国的虎狼之人。

    金戈铁马,家国大业,并非他一个丞相就可以左右得了蒙古大汗的野心。

    可是,起码这一刻,他还是希望找到失踪已久的朝堂重臣,希望可以最终达成两国和解,隔水而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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