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又过一小时,所有人都回来了。一个个嘴唇发白、毛毯裹身,不时有人触电似的打冷颤,室内可开暖气的。看的出,顶着室外十来度气温,下水淘金了。 果然不出所料。 邢大同闭眼睛憋笑。矿业城市的土著,最懂采矿艰辛,金矿又是最难开采的矿种之一。淘金来得比较容易的了,但所谓“尽是沙中浪底来”。没有技术、没有工具、没有经验,一群外行异想天开。以为金子摆在岛上,垂手可得。巡逻队员军纪再严格也是人,起了贪念,和普通人一样,不撞南墙不回头。想象的出,机械又无聊的巡逻二十多天,呼吁挖金子的声音愈来愈大,何况里头有大嘴李东民。叶特顺势满足,显然知道什么结果。现在好了,自己坑自己,怪得了谁? “长官,你故意的是吧?” 周晓然连问两次,一次比一次声音大。叶特假寐,不想答这个问题。他也睡了一觉,但睡的轻。尤其和周晓然这个“疑问人物”同一条船,下意识警惕。周晓然回到舰桥门外,他已经醒了。 “报告长官,全体登船,请指示!”有人换一种叫醒方式。 值星官田金来。 “稍息!” 叶特掀开毛毯,从椅子上站起,走到控制台前抓通话器说:“如果大家都不困的话,继续下一站?” “不困!” 扩音器和舰桥内外异口同声回答。叶特举望远镜看了看小军舰,又抓通话器下令:“各就各位,轮值休息。下一站,埃斯塔多斯岛,小军舰领航,出发!” 船开动,田金来倒来一杯茶。叶特放下望远镜,接上手问:“没找到金子?” “发现少量金沙,李东民那边差不多。”田金来低头苦笑,“长官,淘金哪有那么容易。除非驻扎下来,有大量人手和专业工具。唉,不是我们干得了的。” 叶特不置可否地喝茶。 “以后再没人提挖金子了,长官。相信现在大家比任何时候都喜欢巡逻。”周晓然怪声怪气说。 掌舵的王新新附和道:“是啊,返航回去,营地的人恐怕笑歪了嘴。” 不用是矿业城市土著,只要头脑清醒,不难想象淘金是苦差事。黄金故事讲的多了,人人像自我洗脑。眼里满是金子,傻傻跟风下水玩泥巴。舰桥里三个家伙平时精明过人,一样不免俗。这会儿玩泥巴玩清醒了,感觉大丢面子。 “择友如淘金,沙尽不得宝。” 周晓然出口成章说:“长官,你想通过挖金子碰壁,让大家专注巡逻和训练?” 话说的再堂皇,不过是马后炮挽回面子。 “你想多了,老周。”叶特仰头喝光一整杯茶,“我只是在作战前,满足大家长久以来的心愿,以防留下遗憾。” 他真是单纯为大家找乐子,巡逻队的神经绷的太久。足球赛九十分钟,中间还有十五分钟休息。二十几天才休息,以什么方式休息?自然顺应大家的共同喜好。 “作战?” 舰桥里三人慢半拍的齐声惊呼。 叶特坐回椅子,盖上毛毯、闭上眼睛。卡尔的探头刺激的他心烦意乱,不想多动口舌。 三人的惊呼,像转移话题,或说自找台阶。老大无下文,识趣地收声回归工作。每次巡逻,都要求时刻准备作战,老套路了,光说不练。唯独一点,今天巡逻线路延伸到一百多公里外的埃斯塔多斯岛。既然老大不解释,追问是自讨苦吃。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