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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襄始终望着不远处的镇子，火光在他的眼底闪烁着。

    只是他的视线有些扩散，似乎并没有聚焦，而是飘向了过去。

    易岚翕飘在陆襄的身边，有些愣愣地看着对方。

    陆襄后面到底在说些什么她是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了，她的脑子里面现在只是回荡着陆襄刚才的一句话。

    「但也是在那一次直播中……我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东西。」

    陆襄没有说清楚到底什么东西对于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但是那一场直播也并非没有人陪着陆襄的。

    直播间的水友们现在或许已经忘记了恶魔小姐这个人了，但是易岚翕却仍然清楚地记得在那一次直播中发生的一切。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除了陆襄。

    而她可以肯定的是，陆襄在那一场直播中唯一失去的，就只有自己。

    他说，她是他最珍贵的……

    易岚翕突然有些想要叫住陆襄，但是看着陆襄那有些茫然的模样，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对陆襄说。

    深吸了一口气，陆襄的视线突然聚焦了起来。

    他看到自己身边有些怅然若失的易岚翕，突然苦笑了起来。

    诚然，易岚翕现在还在他的身边，但是一切也已经不一样了。

    陆襄扬起脑袋，缓缓闭上了眼睛。

    就在水友们还在疑惑他到底是在做什么的时候，便听到陆襄的声音传了过来。

    「有些时候我真的在想，如果我当时没有接受邀请，成为主播，现在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这样一来，我身边的人就不会受到伤害，我也不会变成一个非人一样的家伙。

    「但是转念一想的话，其实这里我是非来不可的。

    「那个的时候我的母亲需要治疗，我需要大把大把的钱，在那个时候只有这个工作可以带给我那么多的金钱。

    「而到了后来，我身上所肩负的东西越来越多，我为了得到更加强大的助力，我与越来越多的人做了交易。

    「这使得我无法脱身，以至于直到现在，我已经深陷在其中，无法抽身。

    「但我现在也没有那么后悔，在这里我遇到了很多人，见到了很多作为一个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看到的东西，见到了自己所珍视的东西。

    「……以及你们，我的水友们，我一直将你们当成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并不希望你们受到伤害，我也曾组织过你们……」

    说到这里，陆襄的话突然停了下来。

    此时不只是易岚翕在边上屏息起来，那些在屏幕后面看着这一切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等待着陆襄后面的话。

    陆襄低下头，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中似乎有金光闪烁，又倒映着不远处的火光。

    仿佛是陆襄的眼中也都燃烧起了火焰一般，将他眼底的黑暗照亮。

    「总之，我会继续直播下去的，直到我没有办法直播的那一天，不过我相信那一天距离现在不会太早的。

    「诸位，今天晚上的直播到这里就结束了吧。

    「我是你们的主播，愚者先生，欢迎下次收看愚者的直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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